据内部人说,我是市里点名要第一个调离的人选。报社领导可能认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,而且在那个对质的调查会上,我是如实地说明了事实。这可能无形中站在了留任领导的这一边。多少应该是有他的坚持,我最后还是留在了报社。
但是,很快我被调离我挚爱的副刊部,去了新闻研究室——报社为安排那些年老又尚未退休的人的部门。同时,和我约法三章:不容许在报纸上写署名文章,不容许采访,不容许接受采访。也就是让我这个人在报纸上彻底消失。
不久,徐宁在他父亲调往上海之后,也离开徐州日报社去了上海。至此,我们再没有联系了。也不知道他后来做了什么工作。
这期间,有一个最大的新闻是那个去了市政府做秘书长的陈德跳楼自杀了。为什么而死?坊间传说很多。最后市^委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。徐州民间百姓有传言:因公自杀。
就这样在报社瞎混了几年后,有一天,报社的一个年轻编辑突然告诉我他辞职了,要去南方了。我非常惊讶。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子弹击中了我的心脏。他说:我想了许多,即使我留在报社继续做下去,十年后,唐老师你的现在不就是我的明天吗?
因为这位年轻编辑的话,我开始想到了“逃离”。
于是,在1995年初,我不辞而别,离开了徐州日报社。
一转眼,离那件特大劫持拐卖妇女案已经有34年了。丰县之铁链女事件,让有心人再次从历史的尘埃里挖掘出这篇《黑色漩涡》。对照过往的一切,仿佛岁月停止流逝,一切都没有变。
回忆往事,我依然怀念那个时代,怀念那个有着一群勇敢无畏的记者的徐州:陆小平、王雪丁---还有我曾经的同事徐宁!你们都还好吗?
如今,64岁的我回首当年撰写《黑色漩涡》的往事,不知不觉对那时的我有了一丝的敬畏。我庆幸自己在石头和鸡蛋面前,选择站在了弱势的这一边。(文:唐冬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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